专访|探索者臧志彭：数字中国建设引领中国特色自主元宇宙文明

转自  元界

2016年，数字创意产业在“十三五”规划中被纳入国家战略新兴产业；

2019年，区块链作为底层核心技术在高层集体学习中获得了正名；

2021年，元宇宙火爆出圈，上海率先开启地方元宇宙起跑；

2022年，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大幕开启；

2023年，AIGC走进大众视野，数字中国建设整体布局规划发布......

一脉相承的政策导向，推动着中国在人类社会全面数字化转型进程中，始终把握正确的航向。

2022年11月26日，中国文化产业协会文化元宇宙专业委员会（以下简称专委会），在全国近30所重点高校重量级专家学者和前沿领军企业的联合努力下正式揭牌成立，成为国内文化领域第一个元宇宙主题的全国性社会组织。

ChatGPT热浪冲击引发全球兴奋与忧虑，专委会迅速张罗、策划、召集，不到一周时间，搭起了“文元亮见：2023AIGC与文化元宇宙系列研讨会”的框架，拉起了不下九场的主题论坛。

“中国元宇宙未来产业100人”访谈计划，本期我们采访到文化元宇宙专委会创始发起人、常务副主任臧志彭教授，与他就AIGC与元宇宙、元宇宙三阶段论、元宇宙时代的大数据特点、数字资产等话题，展开对话。

​“中国元宇宙未来产业100人”访谈计划由中国文化产业协会文化元宇宙专业委员会、中国移动通信联合会元宇宙产业工作委员会指导，河南省数字经济产业协会、央链直播、超创者、元界牵头，商业认知研究院、元宇宙共识圈、寻一创投联合发起。

元宇宙三段论下的AIGC

元界：当下科技圈、投资圈最热的话题，莫非ChatGPT。它的出现堪称惊艳。ChatGPT创下最短时间收获上亿用户的记录，您如何评价ChatGPT？

臧志彭：ChatGPT的火爆，在于它与以往人工智能有着极大不同。以往的AI模型是决策型的，是根据已有数据进行决策与预测，不能生成新内容。

2016年谷歌的Alpha Go战胜世界围棋冠军李世石、今日头条的智能算法、百度自动驾驶，都是基于这种决策式AI模型。我们未来生活方式的一些决策，可以通过AI帮你做出。

ChatGPT是生成式AI模型，最强大的就是能基于对原有内容和知识的学习，通过神经网络归纳、演绎，总结出规律，生成和反馈给你新的东西，这是与之前AI模型所根本不同的。

AIGC强大的功能，让创意脑力劳动者们的工作正在变得岌岌可危。正是这一点，恰恰类似于人与动物的区别，人类长久以来的高于动物的优越感，正因这个新物种的闯入而受到威胁。

​去年11月，文化元宇宙专业委员会揭牌成立

元界：您说元宇宙是一种新的文明形态，并提出元宇宙发展三阶段论。ChatGPT的出现，对应的是元宇宙发展的哪个阶段？意味着什么？

臧志彭：2021年以后，我将元宇宙的发展分为1.0、2.0、3.0三个阶段，或者说初级、中级、高级阶段。我将1.0阶段定义为虚拟物质世界建构期，包括很多人提到的将现实搬到元宇宙当中，还包括各种自由宇宙的新想象图景的建构。

2.0阶段是经济系统的建构。当一切经济主体和经济要素都有了之后，势必会产生经济关系的联动，元宇宙中会有生产、分配、交换、消费等过程，也就是元宇宙新型经济模式的成型阶段。

当大量的经济主体进入元宇宙后，必然会有博弈和冲突，会有新的治理秩序，我将这个阶段称之为元宇宙3.0阶段，即全球新治理秩序的形成期。

概括来说，1.0阶段是生产力变革阶段，2.0是生产关系变革阶段，3.0阶段是新的全球治理格局的重塑阶段，也将代表着元宇宙的真正成熟。

元宇宙有时间、空间双重碎片化基础上的巨量内容需求，这是靠手工无以满足的无限的内容需求。

ChatGPT背后的AIGC，具有非常强大的内容创造能力，正好可以填补元宇宙的这种需求。从这种意义上说，ChatGPT和AIGC真正推动元宇宙进入1.0时代，开启文化元宇宙的新纪元。

这是一个生产力巨变的建设期，传统上来讲，工业生产力，也包括大部分的文化产业生产力，其实主要依靠的是B端生产力，尤其是大企业生产力。

而AIGC的到来，不仅仅提升的是B端的生产效率，其带来的根本性改变在于C端生产力的真正的全面的解放，这是元宇宙建构的未来基础。这一改变，首先体现在文化产业领域。也就是说，文化产业的内容生产，将从传统的B端为主，快速转变为“B端+C端”的生产力大爆发。在物联网和3D打印时代到来后，工业生产力也将进入C端生产力的爆发期。

就国家文化软实力建设而言，只有C端文化生产力的大爆发，才能支撑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持久的文化繁荣昌盛。

臧志彭教授的元宇宙三阶段论

元力觉醒年代的中美竞争

元界：您为什么会有三阶段论？

臧志彭：针对元宇宙这个概念我有一个贯穿古今的思考。从最开始的源头来看，人类与世界的关系有两条建构进路。一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科学进路。这是在现有的资源约束条件下实现人类的发展，是受现实条件约束的；二是想象宇宙的建构过程，人类在思考科学问题的同时，还在仰望星空，这是不被现实所束缚的自由宇宙进路。

元宇宙是建立在第二条进路上的高级阶段。简单来说，元宇宙的本质其实是人类摆脱现实束缚、摆脱物理束缚、摆脱自然束缚、摆脱地球束缚、摆脱宇宙束缚以及摆脱神冥束缚，而逐渐拥有人作为自由宇宙主动整体建构者的意识的所有认知尝试的总和。

人类自主构建自由宇宙的意识觉醒的这个过程，可以称之为“元力觉醒”。2021年可以称为“元力觉醒”元年。因为在2021年之前，主流社会仅仅是将自由宇宙的建构（如科幻文学、影视、游戏等）归类为文化娱乐产业范畴。而在2021年，人类对于自由宇宙的探索建构，真正从文化娱乐的小圈子共识升级为全球各国主流社会的普遍共识。

元界：元宇宙发展的终点是什么？

臧志彭：虚拟物质层的建构是要持续进行的。同时对照互联网的发展，2016年整个互联网生态的价值已经超过了线下社会，广告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同样来看，元宇宙新经济对传统经济模式的影响一定会经历由小的革新到颠覆性冲击这样一个过程。

2.0阶段的核心经济模式就是Web 3的以创作者经济为核心的新型生产关系和发展模式。我认为全球经济会变成一个多中心的“星系”模式，而不是当前1.0阶段所呈现出来的以垄断平台为中心的范式。

元宇宙3.0之后必将诞生更新的超越元宇宙文明的更高阶文明形态，这种演化不会停止，所谓的终局或终点并不存在，也不符合历史规律。

NFT诞生，解决一大核心问题

元界：在元宇宙三个发展阶段中，数字资产分别扮演什么角色？如何理解你讲述的元宇宙与NFT，同在2021年爆发的并非巧合性？

臧志彭：元宇宙发展将经历三个阶段，数字资产也将相应地经历数字资产导入期的1.0阶段、数字资产模式成型期的2.0阶段和数字资产全面改造期的3.0阶段。到了3.0阶段，人类创造的一切资产，不管是物理世界的资产，还是虚拟世界的资产，都将成为数字资产。

关于元宇宙与NFT的爆发关系，其实2021年首先被称为NFT元年，其后才被称为元宇宙元年。NFT的诞生，解决了一大核心问题，那就是“虚拟世界中人的身份唯一性”这一重大课题。

人之所以为人，之所以在这个世界上有存在价值，就是因为全世界没有任何两个人是完全相同的，但是人类在虚拟世界中构建的人却是一模一样复制出来的，这就导致了虚拟人类世界的身份可替代、意义可替代的根本性难题，进而导致主流社会以往对于虚拟世界的不认可。

只有NFT出现之后，整个元宇宙才解决了“人的唯一性”问题，而这其实是整个世界能够得以建立的底层核心逻辑。当每个人有独立的身份之后，才会有自己的资产所有权。在此基础上，方能出现分配、交换和消费，整个虚拟世界才得以建构和运转。

当2020年NFT走热，包括无聊猿的破圈，让全世界意识到虚拟世界中的人和人、物品和物品，都是可以不一样的，有各自的存在意义。而建立在区块链基础上的元宇宙，也才有了持续存在的、被广泛认可的社会共识。

要建构国家级区块链基础设施

元界：既是资产就难免要提到交易，目前中国数字资产发展存在哪些问题？

臧志彭：全球的数字资产总体处于起步期。中国也不例外。从数字资产的未来发展而言，需要从现在开始建构全面数字资产管理的体制、机制。

目前最大的问题，也可以说是最需要着力建设的，是在数字资产体系的基础设施方面，要加快建构国家级区块链公共基础设施，这是未来数字资产体系高效运行的高速公路。这条高速公路修不起来，所有的车都跑不快，跑快了就会很乱。比如现在的数字藏品行业，之所以这么混乱，根本上在于缺乏这一公共基础设施。

数藏市场蜕变：从喧嚣混乱到层林尽染

元界：数字藏品在数字资产中扮演什么角色？你如何看当下数字藏品市场的冷淡及未来走势？对数字藏品市场走出当下局面是否有时间节点上的判断？

臧志彭：数字藏品是数字资产的一种类型，是一种基于区块链技术和哈希算法确立了独一无二特性和无法替代特性的数字资产。

当下数字藏品市场正处于过渡期，数字藏品投机炒作1.0时代结束，而数字藏品赋能实体经济的新阶段，尚在建构初期。

之前投机炒作模式的数字藏品市场，不可能再恢复以往那种“疯狂”。这里我说的不包含数字艺术品市场。接下来，数字藏品将从单纯的投机品，蜕变成为各行各业普遍使用、进入公司产品体系和营销体系的必备元素，这将是一个润物细无声，却又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过程。

就像每个公司都有自己的公众号一样，未来每家公司都将会铸造N多个数字藏品，而且将会是自己铸造，无需专门的平台去铸造，其便利程度将类似于公司在自己公众号发推文。

元宇宙时代，大数据发生三大变化

元界：你对元宇宙时代的大数据也有研究或者说洞察，其与移动互联网时代存在哪些不同？

臧志彭：元宇宙时代的大数据，可能在三个方面会和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数据有根本性的不同。第一点，数据的结构或者数据的类型是根本不同的，第二点，那就是数据的性质或者说数据的权属是不同的，第三点是数据的控制权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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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元宇宙专委会就AIGC策划、组织系列研讨会

元界：请你具体讲一下各有什么不同。

臧志彭：移动互联网时代，传输到我们面前的是文字、图片、多媒体，但是这种传输品与我们本身是各自独立的，比如，朋友在家里做菜，我们只能看到一盘冒着热气的佳肴图片或视频，但是无法感受到那种真实感。

但是元宇宙时代真正来临的时候，或者说沉浸式的模式真正建成的时候，我们可以直接进入到你朋友的厨房中，去全身心体会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而这其中，是数据生产的类型有根本性的变化。

互联网时代是音、视、图、文这种多媒体形态的数据信息，元宇宙时代是场景数据的传输，是沉浸式或者说是通过眼耳鼻舌身传达出来的，你接收到的是色、声、香、味、触、感。

如果我们讲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数据叫异构性的大数据，那么到元宇宙时代，这个数据的异构性将会更加爆炸式的，或者说全感观式数据、整体场景式的传输，从原来的多媒体数据变成了场景数据，变成了全感观数据，这个数据的传输是一个根本性的变化，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数据的性质或者说数据的权属不同，不同在哪里呢？当然我们要畅想一下，也是前面所提的元宇宙三阶段理论框架的认知，在元宇宙1.0时代，我们区块链的技术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弱的，大家对区块链可能期望太高，但现实很骨感，就像去年区块链圈发生令人惊吓的事情，先是LUNA的几乎归零，然后是全球最大的加密货币交易所被盗，接着又是FTX的瞬间崩塌。

这说明整个区块链在元宇宙的1.0时代有一个漫长的构建过程。元宇宙1.0时代，主体是生产力变革的时代，这个过程更多是人工智能的技术升级，需要大量的算法，需要大量的算力提升来支撑，才能够把我们大量的现实当中的眼耳鼻舌身、各种互动的场景、我们的感观，搬到元宇宙这个场景当中去。

但是，生产关系的变革需要在元宇宙2.0时代才能真正的构建。2.0时代的差异在哪里？现在的互联网叫信息互联网，未来的互联网叫什么？叫价值互联网。这个价值互联网靠什么？比如你发的每一篇推文，它不仅能够确权，而且能够确认市场价值，你不仅拥有所有权，你还拥有收益分配权，能成为你的数字资产的这样一个生产关系的构建，才意味着确立了元宇宙的2.0时代。

所以元宇宙2.0时代的数据，或者元宇宙的大数据和移动互联网时代的第二点不同是，要在发展成熟的区块链技术支撑下，成为确权的数据，成为资产化的数据，成为真正的价值锚定的数据。

在这个基础之上，就形成了元宇宙时代的第三个不同，就是数据的控制权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现在的数据，虽然所有权或许是你的，但是它的控制权、它的使用权和收益分配权，并不在用户手中。到了元宇宙时代会怎样？我们希望构建的是分布式交易的模式，这个数据，是建立在用户确权基础之上、价值锚定的基础之上的，才能由用户来掌握控制权，如此才有了整个新的分布式的数据资产交易模式的形成。

所以我们对元宇宙大数据的认识，概括下来就是，从数据的产生端，到数据的确权端（权利端），到它实际的流通端，会有这样一系列演化的过程。这个和移动互联网时代有根本的不同。

元界：从这个角度来说，未来数字资产交易的走势会是怎样的？你对中国元宇宙的发展有什么预期？

臧志彭：如果我们判断中国或者说全球元宇宙时代数字资产交易的走势，未来的演化趋势必然会经历这样一个过程：从现在的中心化交易模式到后面的弱中心或者多中心模式，再到用户分布式交易模式的转变过程，这将是一个可以预见的演变历程。

最近刚刚发布的《数字中国建设整体布局规划》，提出了夯实数字基础设施和数据资源体系“两大基础”、构建“2522”的整体框架，可以说将为中国特色自主的元宇宙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