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产业委共同主席倪健中：以大国思想推动元宇宙大发展，打持久仗还得看中国

 

他是钱学森“灵境”思想的现代发掘者，将这一战略科学家的理念与元宇宙相结合，推动了中国对虚拟世界认知的跨越式发展。

 

他是数智新时代的深刻洞察者，他提出数字到数智的转变，并认为元宇宙数智时代是继移动通信时代、移动互联网时代之后又一个大时代的开始。

 

在元宇宙概念尚未成熟之时，他以高屋建瓴的视野，从科学、哲学、玄学三个维度，引领我们从科学、哲学、玄学多维度理解元宇宙的变革性影响。

 

他倡导将元宇宙与中国文化深度融合，以中国文化精神为元宇宙的发展注入灵魂，他的思想历程体现了从技术探索到哲学思考再到文化深度融合的全面洞察。

 

作为全球视野的拓展者和实践推动者，他发起的全球元宇宙大会，旨在构建一个连接中国与世界的交流平台，促进元宇宙的国际合作与共赢。

 

他是元宇宙基础设施建设的创新思想家，洞察到在智能眼镜之外，汽车、马桶有潜力成为未来智能化革命的关键终端，并强调这类科技对人的终极关怀。

 

他就是中国移动通信联合会创始人兼执行会长、中国移动通信联合会元宇宙产业委共同主席、全球元宇宙大会发起人兼主席倪健中。

 

本期元界「中国元宇宙100人」，围绕元宇宙的发展现状、未来趋势、技术挑战、产业影响以及文化融合等话题展开深入讨论。

 

（一） 立于高处：以大国思想推动元宇宙的大发展

 

《国是论衡》是大国思想、文化与精神的传承，我们至今思考的还是1992年时的同样命题。这是一脉相承的，就是要用大国思想与大国智慧的这个视角来看当今的中国。

——倪健中

 

倪健中是《国是论衡》的主导编纂者，这部自1992年启动至1997年告一段落的丛书，成为探索大国思想道路上的重要著作，为国家的历史、文化、经济、政治提供了深刻理解，奠定了倪健中的人生底色和行动指南。

 

之后，中文系出身的他，在这种思想底蕴下推动成立中国移动通信联合会。面对当下的形势，他说，我们仍然要以《国是论衡》的大国思想和忧国忧民的心态，推动中国的产业再次迸发一次大的力量，来推动元宇宙的大发展。

 

《商是论衡》：人生底色

 

元界：依稀记得中学时看过一本书《商是论衡》，从现在看应该是对你主编的《国是论衡》的仿效。为什么主编这套书？这一经历给您的人生带来了怎样的影响？

 

倪健中：历史上曾经有一套《走向未来》丛书，当时一些精英分子把西方的东西介绍到国内，而《国是论衡》丛书正好反过来，是把我们国家和民族的大国思想、大国力量、大国智慧宣扬出去。

 

《国是论衡》丛书自1992年正式推出至1997年告一段落，共出版21种34册，迄今已经30多年。它是诞生在当代通往强国之路征程上的一部丛书，这是我们以少有的从容步态行进在探索大国思想的道路上的一次尝试，挥洒着一种与一个大国相匹配的自信精神。

 

一个大国要走向强国，必对自己国家的历史与文化有一个深彻的理解，发掘出如何走向繁荣和富强的思想根基。《国是论衡》正是这样一套致力于辅助国民探索大国思想的丛书。这些是我们未来三十年五十年都必须坚持的，我们的民族文化，在世界上的地位都要以此为基底，而这套书也成为我的人生底色。

 

中文系出身，推动中国移动通信联合会成立

 

元界：您是中国移动通信界元老级人物，见证了中国移动通信产业波澜壮阔的发展历史。中文系出身的您是怎么走上这条道路的？

 

倪健中：这要从中国移动通信联合会的萌动、酝酿到诞生说起。那时，我供职并主持的北京泛亚太经济研究所正处于核心业务向我国信息产业转型时期。时值我国改革开放20年，国内涌现出大批国人为之自豪的企业，带领中国经济完成一次惊险的跳跃，研究所策划了“中国脊梁”大型企业研究丛书，首先出版的两部书都与信息产业、移动通信产业紧密相关：一部是东方通信集团施继兴总写的《东信怎么办》，另一部是普天集团张庆忠总撰写的《普天·中国制造》。这套书的出版，体现了国家利益和经济战略方向，得到国家相关部委的大力支持。时任国务院副总理吴邦国，欣然为丛书题名：“中国脊梁”。

 

在信息产业部成立后，泛亚太经济研究所与信产部合作，推进了《国家信息安全报告》的出版，时任信息产业部领导参与指导并亲自主编、作序《构筑面向21世纪的国家信息安全体系》。此间，我驻南使馆被炸，和美国众议院等公布中国所谓“大肆窃取”美国核心军事机密、“破坏美国国家安全”的调查报告，对整个研究所都有很大震动。

 

当时，我们在对通信企业进行调研时，发现业内正在产生这样的共识：移动通信业作为国家新兴的战略产业，有力地带动了国民经济的增长，所取得的成就令世人瞩目。然而，我们也看到，在中国即将正式加入世贸组织时刻，在与国际迅速接轨的过程中，必将加剧市场竞争，中国移动通信产业也必将受到前所未有的震动。

 

与国外已发展上百年的通信巨头相比，中国的移动通信产业无论在管理、技术、服务，还是规模和竞争力等方面，都存在着相当大的差距，如何从整体上加强实力，经受住这次震动的考验是我们面临的最紧要的问题。所以，业界普遍认为，国内移动通信界应迅速联合起来，增强统一的竞争实力，使移动通信产业真正成为我国国民经济有效增长点，进而提高我国国力。

 

正是基于这样的共识，国内移动通信业界强烈要求建立自己的联合组织，也这也是组建中国移动通信联合会的初衷。当时国家对社团成立的批准基本处于限制和停滞状态，在新组建的信产部领导的支持和吴邦国副总理的批示下，组建中国移动通信联合会提上日程。时任李鹏总理也对联合会递呈的相关报告给予了重要批示。

 

2000年9月16日，中国移联成立大会在北京京西宾馆隆重举行，标志着中国移动通信产业联合组织的正式成立。

 

与1992年面临相同的命题

 

元界：当下与1992年面临什么同样的命题？

 

倪健中：《国是论衡》是大国思想、文化与精神的传承，我们至今思考的还是1992年时的同样命题。这是一脉相承的，就是要用大国思想与大国智慧的这个视角来看当今的中国。

 

前段文生视频模型Sora出现是炸裂的，我们似乎再一次要被抛弃。我们仍然要以《国是论衡》的大国思想和忧国忧民的心态，推动中国的产业再次迸发一次大的力量，来推动元宇宙的大发展。

 

这是龙年的思考。中国似乎每个龙年都会面临一次大动荡大变动，我们应有怎样的战略定力应对变局，又如何融合这些日新月异的前沿科技？

 

首先我们要立住脚跟，我们的文化为我们提供这种自信和支撑，更为我们提供了大智慧。再一个就是学习西方的技术。他们在技术和产业方面的突破，如何为我所用，为我所有。

 

有了这两点，我们在面对复杂的变局时就不这么恐惧了。和互联网一样，人工智能又是一次洗牌，甚至要远远比互联网深刻得多。

数智中国科技周暨全球元宇宙大会成为他立于高处的再次体现

 

(二）一个强烈的信号与元宇宙生态成熟要到2050年后

 

元宇宙生态成熟，预计要在2050年之后。届时，元宇宙将与现实世界实现无缝融合，成为人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倪健中

 

从移动通信产业发展历程来看，他认为元宇宙数智时代，是继移动通信时代、移动互联网时代另一个重大时代的开启。

 

从元宇宙产业的发展历程来看，他认为元宇宙发展大致分为四个阶段，目前处于起步阶段。从2021年到2030年前，AR、VR、AI等技术逐步走向成熟，开始支撑起更复杂的虚拟体验，生态成熟则预计在2050年之后。

 

今年1月工信部元宇宙标准组的成立，被他看作国家层面释放了一个强烈的信号：要大力推动元宇宙产业的发展。

 

元宇宙数智时代到来

 

元界：在您看来，中国移动通信产业发展经历了几个阶段？元宇宙处于什么地位？

 

倪健中：将元宇宙时代放在中国通信近30多年的发展史上来看，它代表了从基础通信到移动互联网，再到沉浸式数智体验的历史性跨越。

 

随着时代的发展，移动通信产业的概念，其内涵在不断地更新和改变。从大的时间脉络划分，移动通信产业确实经历了三个大的阶段。

 

首先，三十年前，移动通信产业的起点是以打电话为主要功能的大哥大。这个时代的移动通信产业以基础的语音通信为特征，为人们的沟通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其次，十五年前，智能手机的出现开启了移动互联网时代。这个时代的特点是移动设备与互联网的紧密结合，使得信息获取、社交互动和在线服务变得触手可及，极大地丰富了人们的生活。

 

今天，我们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元宇宙时代。这个时代集合了人工智能、隐私计算等新型技术，预示着一个更加沉浸式、互动性强的数字世界的到来。

 

也就是说，我是这样划分的：移动通信时代-移动互联网时代-元宇宙数智时代。元宇宙时代是互联网累计发展产生质变之后必然来到的阶段。

 

起步阶段，生态成熟要到2050年以后

 

元界：元宇宙发展会经历怎样的发展阶段？目前处于什么阶段？过时了吗？未来会走向何方？

 

倪健中：元宇宙作为一个新兴的概念，并没有过时。实际上，它正逐步从一个热门话题转变为多个行业和领域积极探索和实践的对象。目前，元宇宙的发展可以划分为几个阶段：

 

概念形成阶段：这个阶段大致从2000年初开始，以《Second Life》和《World of Warcraft》等早期虚拟世界为代表，人们开始探索数字世界的无限可能。

 

技术准备阶段：目前正处于这一阶段，从2021年到2030年前，AR、VR、AI等技术逐步走向成熟，开始支撑起更复杂的虚拟体验。同时，基础设施如5G、云计算等的发展为实现元宇宙提供了必要的条件。

 

生态塑造阶段：预计将在2030年至2050年间出现，届时元宇宙的基础设施将更加完善，将出现更多结合虚拟与现实的商业模式和社会应用。

 

生态成熟阶段：预计在2050年之后，元宇宙将与现实世界实现无缝融合，成为人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以此来看，元宇宙的发展仍处于早期阶段，作为一个复杂的生态体系，元宇宙涵盖技术层、应用层、经济模式等多个层面，有着较为漫长的酝酿发展期，未来有着广阔的应用前景和发展潜力。

 

元宇宙标准组：一个强烈的信号

 

元界：目前元宇宙在国家层面处于什么地位？

 

倪健中：我留意到，2024年1月19日，中国工业和信息化部召集 60 名专家组建新的工作组，为元宇宙领域制定标准。工作组成员主要来自工信部、学术机构以及中国头部科技公司——华为、腾讯、网易、百度、蚂蚁集团和联想集团等。这样的举动，对中国元宇宙的发展有重大意义。

 

报道指出，该工作组的成立，源于2023年9月工信部公布的《元宇宙产业创新发展三年行动计划（2023-2025年）》，其中包含完善行业标准体系、提高创新支撑能力和建设一流基础设施的规划。

 

工信部表示，“元宇宙”的商业炒作导致其概念与实际价值相去甚远，这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元宇宙产业的发展。中国政府寄望于元宇宙能够更多在“产业场景”中得到应用，引导“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最终为各行业拓展“新的增长空间”。报道强调，这一前瞻性战略或将使中国成为元宇宙领域的领跑者。

 

事实上，工信部元宇宙标准组的成立，释放了一个强烈的信号，那就是国家要大力推动元宇宙产业的发展。

 

（三）元宇宙很可能是科技爆炸性增长的先声

 

科技的进步正在经历一个从几何级数向爆炸式上增长的发展阶段。元宇宙的发展很有可能是这种爆炸性增长的先声。但是，元宇宙的发展更需要思想力量和文化力量为其赋予生命力。

——倪健中

 

倪健中在中国移联平台上对元宇宙的布局，莫不体现出凡事立于高处的痕迹。无论是发起召开全球元宇宙大会，还是提出“数智中国”，倡导从科学、哲学和玄学的角度看元宇宙，倡议成立全球元宇宙大会联合会等，莫不如此。

 

他表示，人类的思想很奇妙，产业的发展需要思想力量的指引和先行。倪健中自有一套独特的点线面讲通有关元宇宙的叙事逻辑的密码。

 

在他看来，元宇宙不仅仅是技术的集合，更是文化、理念、社会、经济等多方面的融合与创新。中国丰富的文化资源和价值理念，为元宇宙的场景建设提供了丰富的创意灵感和美学基础。

 

人类就像被小孩子撒泡尿冲走的蚂蚁窝

 

元界：我发现，你对元宇宙的认知也在由点到线到面，不断扩展。讲话的侧重点也有所变化。

 

倪健中：现在大家对元宇宙是什么，还没搞明白，还没取得共识，很多人把它作为一种技术在推进。我的角度，你应该留意到了，每次开会的时候，我的开场白就是我们进入了一个数智新时代。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们很多人还停留在各行各业互联网化的这个阶段，没有由“数字”升级到“数智”阶段。ChatGPT一来，等于整个社会又上了一个新台阶，大语言模型对我们来讲是一个需要重新认识的东西。尽管舆论很热闹，但我觉得大家对大时代转变的概念，并未真正建立起来，这也是我们将全球元宇宙大会与数智中国科技周联系在一起的原因所在。这是一。元宇宙时代就是数智时代，中移联执行会长倪健中最新演讲全文

 

第二，元宇宙是什么？不仅从技术的角度看元宇宙，应该怎么看？我一直讲三句话：要从科学的角度看元宇宙，要从哲学的角度看元宇宙，要从玄学的角度看元宇宙。

 

从科学的角度讲，元宇宙是一个数字时代的基础设施建设，是一个多学科交叉、多技术融合的复杂体系，它为科学研究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机遇，同时也带来了众多挑战。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和应用和深入，元宇宙将不断揭示其科学价值和潜力。

 

从哲学的角度看，元宇宙是成为通向未来社会的一个桥梁，它连接了一个未来世界。当包括人工智能在内的各种新兴技术不断叠加之后，元宇宙会改变我们的社会关系。元宇宙不仅是一个技术现象，更引发了一系列哲学问题的深思，涉及到现实与虚拟的关系、个体身份的认知、社会的结构和文化的发展，以及技术的伦理和存在论问题。

 

元宇宙对社会和文化的意义也是哲学关注的重点。元宇宙的发展也带来了技术的伦理问题，就是我们要思考哪些是人应该做的，哪些是机器应该做的，我们应当把这个东西区分出来，否则我们人类会毁灭自己。元宇宙还触及到了技术决定论和反技术决定论的辩论。

 

从玄学的角度看，元宇宙可以被理解为一个跨越物理现实与虚拟世界的全新维度。玄学通常涉及超越常规科学理解范畴的概念，如意识、灵魂和存在的本质，还包括我们如何看待现实与虚拟的边界，如何面对虚拟空间中建立的新的社会秩序与文化等。

 

人从离开娘胎，脐带一剪断，七窍开通，我们就开始认知世界。我们通过声觉、味觉、听觉、嗅觉等来感知世界。科技始终是认知增加的新手段。有了量子计算以后，我们原来感知不到的东西，它可以。

 

就像施一公教授讲的，人坐在那儿，成吨的暗物质从你身上穿过，但是你一无所知。这就好比小孩子撒泡尿，能一下子把蚂蚁窝给冲走，我们现在就像被冲走的蚂蚁，还远远没有看清更广大的世界，这个世界冥冥存在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在西方有宗教的描述，在中国的语境可以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我们也应该如此来认知并未被我们完全看清的元宇宙。

 

用中国文化精神，把对元宇宙的认知打穿

 

元界：中国文化精神是您解读元宇宙的一个关键词。2023年及今年的一些演讲，你不断讲话，譬如，用中国文化精神照亮元宇宙前行之路，以中国文明为基底，以中国文化精神为指引，迎接全球数智新文明时代的到来。你为什么特别强调文化在发展元宇宙等中间的力量？

 

倪健中：当年《国是论衡》提出大国思想，是在那个时代考虑到西方对我们的围堵时，我们要怎么迎接挑战，与狼共舞。我们不能迷失自己，把自己丢了，反过来我们要从传统当中，从自身的人文当中汲取力量和智慧。

 

我们要把技术、科技、文化之间的关系协同好，文化是最深层的东西，只要文化不灭，科技的东西我都可以迎合好，因为文化是母本，母本在，还得生育呀！这一轮这个孩子长不大，下一轮我还得长，这就是中华文化生生不息的奥秘。

 

我们针对西方也是如此，对外族和外域的同化融合是汉文化的核心，在汉文化圈的大背景下，看待技术进步，和文化之间的关系，看待我们在历史上和现实中处于什么地位。

 

西方人跟东方人对元宇宙的认知是不一样的。我们要用中国的文化精神，把对元宇宙的认知、理念，打穿。去年、今年我的一些演讲，都在讲这个问题。我们要跳到一个更高的维度来讲，中国传统文化精神对于发展中国自己的元宇宙产业，影响深远。

 

首先，中国传统文化强调天人合一的思想，即人与自然和谐相融，这与元宇宙的理念不谋而合。在元宇宙中，人们可以打破现实的局限，享受到虚拟与现实相结合的全新体验，这正是中国传统文化中所倡导的天人合一理念的体现。

 

其次，中庸之道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思想之一，强调适度、平衡。在元宇宙产业的发展过程中，我们需要遵循中庸之道，避免过度追求技术发展而忽视人的需求和伦理道德。只有把握好度，才能确保元宇宙产业的可持续发展。

 

第三，中国传统文化强调尊重传统、弘扬民族精神。在元宇宙产业的发展中，我们应该继承和发扬中国的优秀传统文化，使之与元宇宙技术相结合，打造出具有中国特色的元宇宙产品。

 

第四，中国传统文化还强调礼仪文化，这是人际关系、社会秩序和文化认同的基石。在元宇宙中，我们可以借鉴这种礼仪文化，建立起一套虚拟世界的行为规范和道德准则，以促进用户之间的和谐相处。

 

最后，敬天爱人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最高道德准则，强调对自然环境和他人的尊重和保护。在元宇宙中，我们也应该秉持这种理念，关注环境保护和用户权益，确保元宇宙的可持续发展。

 

我们应该深入挖掘和传承中国传统文化，将其与元宇宙技术相结合，打造出具有中国特色的元宇宙产品，为全球元宇宙的发展贡献力量。

 

智能终端革命：

眼镜不取得突破，元宇宙时代就没有真正来临

 

元界：你还有智能终端革命之说。

 

倪健中：作为一个数智基础设施，元宇宙的发展要从终端获得突破。手机就是一个终端革命。有人说，5G是革命，但我觉得不是革命，因为在3G、4G时代，大家一直在用手机，换句话说，之后还没有出现新的终端。

 

我觉得有三大新的终端可以引起革命，一是眼镜，二是汽车，三是马桶。作为可穿戴设备的一部分，眼镜不取得突破，元宇宙时代就没有真正来临。现在我们讲新能源汽车，这个概念不准确，不是能源的问题，主要是智能。我提了一个概念，汽车是数字时代的一个移动大终端。马桶是一个人从生到死都离不开的终端。如果我们这个终端上进行革命，把人工智能弄进去，把各种生化检测，通过红外热成像什么的，能够弄进去，那就不得了。倪健中：浙江人抓住商机突破，一个超越阿里集团的新大数据公司就会诞生

 

我觉得这个三大终端的革命，最核心的都是围绕人的科学，是赋予人的科学。

 

为什么倡议成立全球元宇宙大会联合会？

 

元界：去年12月，你在香港Web3.0安全科技峰会暨Web3.0年度颁奖典礼的圆桌讨论中提出牵头成立全球元宇宙大会联合会的动议。

 

倪健中：人工智能首先不是雕虫小技，也不是风花雪月，而是一次生产力的大解放，是新质生产力，是对生产力的重新定义。

 

科技发展只是一个阶段，技术引领革命只是一个阶段性的东西，这个阶段我们跟上就好，不要掉队，不能落后，这是一个底线，更不能被人抛弃。这时，我们民族的战力将再次被激发起来和迸发出来！

 

现在大家可能会出现一种焦虑，人家西方确实比你强大，牛气。在这个时候我们要重新审视我们的优势在哪里，我们的特长在哪里；我们在应用层面上，在产业链上哪一块要重点抓住，来实现突破。

 

我们策划的“太湖计划”倪健中：挖一个“信息太湖”，与新加坡合作，做百年变局的龙头、数智经济战略和倡导成立元宇宙大会联合会国际组织，都是对实现这样的突破所做的努力。而为什么成立这一国际组织，是因为160年以来，两个国际组织——国际电信联盟ITU和全球移动通信系统协会GSMA，都是由外国人牵头发起、主导，并影响了整个产业的进程。倪健中首次香港Web3.0峰会行：推动中国发起全球元宇宙大会联合会

 

 

2021年12月中国移联及元宇宙产业委主办的“元宇宙:灵境与科学艺术，纪念钱学森诞辰110周年暨2021元宇宙产业论坛”，倡议尊崇钱老为“中国元宇宙之父”“元宇宙1号公民”。钱老秘书李明在讲话中展现了钱老有关“灵境”思想的信函。经其同意，这些信函公开。

 

 

（四）无论元宇宙、人工智能，打持久仗，还得看中国

 

就跟打乒乓球一样，人家2比1，占据领先，但是后续打，我们慢慢把套路摸熟，会撵上来，甚至后发制人。

——倪健中

 

在倪健中看来，钱学森将虚拟现实视为会引发科技与文化革命的技术，为中国元宇宙的发展奠定了思想基础，也鼓励国人在元宇宙中寻找新的艺术表达形式和文化发展路径，进一步推动中国文化的传播和影响力的扩展。

 

倪健中指出，尽管美国在科技创新方面频繁推出新概念，但中国凭借庞大的市场潜力、政府的有力支持、完整的产业链条，以及在5G等领域的技术进步，已经在元宇宙和人工智能的发展上展现出显著的竞争力，展现出了在科技产业化方面的持久耐力和竞争优势。

 

他强调，中国在元宇宙的发展上，虽然起步相对慢半拍，但反应迅速，紧随国际潮流。随着对新技术的深入研究和探索，中国有能力慢慢摸熟套路，最终会撵上来。

 

他认为，中国的思想内敛和文化厚重，使得在新技术面前能够保持冷静和理性，这将有助于中国在元宇宙和人工智能产业的发展中，实现真正的价值和潜力。

 

中国发展元宇宙的思想基础

 

元界：三十多年前钱学森先生就提议以“灵境”翻译Virtual Reality（虚拟现实技术），并称之“中国味特浓”。

 

你一直是钱老“灵境”和“大成智慧”思想的推崇者。中国移联元宇宙产业委不仅尊称其为“元宇宙之父”（2021年12月11日，钱学森先生诞辰110周年之际），还组织专家研讨（2022年12月9日，中国移联及元宇宙产业委员会主办“元宇宙:灵境与科学艺术”——纪念钱学森先生诞辰110周年暨2021元宇宙产业论坛）。

 

你从玄学的角度看元宇宙，能否说是对“灵境”思想的延伸？

 

倪健中：科学是一种可实证的东西，但是它自己有很大的局限性。在遥远的时代，我们的古人，在尚未科技发达的背景下，便发明了二十四节气，创立了中医理论等，他们是如何做到的？我认为，今人靠手段、靠仪器认知世界，而古人靠“直觉”，这是古人的智慧，也是人类真正的本能。所以很多伟大的科学家，都是靠直觉与灵感。

 

钱学森是一位伟大的战略科学家，晚年，他也对生命科学投入许多研究，在 20 世纪 90 年代初，当他开始了解到 VR，立即想到将之应用于人机结合和人脑开发层面，并将其翻译为“灵境”，体现了科学与直觉的结合。

 

钱学森提道:“灵境技术是继计算机技术革命之后的又一项技术革命，它将引发一系列震撼全世界的变革，一定是人类历史中的大事。”他还称，这会产生新的文艺复兴。这些观点确实为中国式元宇宙的发展奠定了重要的思想基础，也鼓励我们在元宇宙中寻找新的艺术表达形式和文化发展路径，进一步推动中国文化的传播和影响力的扩展。

 

元宇宙本来就可以作为一个承载中国历史、文化和价值观的载体，甚至可以说，数字世界、元宇宙世界是向世界传递中国文明及融合思想的最好场景。

 

今天讲灵境的时候，其实就是对灵境这个环境的认识。“灵境”是人类智慧和精神力量的集中体现，是超越个人利益和物质欲望的境界。只有在"灵境"中，人们才能找到真正的意义和价值，实现自我超越。

 

八年前，中国工程院唯一一个移动通信领域的院士，同时也是北京邮电大学教授的张平，在国际学术刊物上发表了一篇论文，题目就是《灵机接口》——他没有写“人”机接口，而是用了灵魂的“灵”，这是对钱老“灵境”思想体系一脉相承的表达。

 

呼应和落地钱学森“灵境”与“大成智慧”思想

 

元界：2023年1月你宣布启动了“全球元宇宙大会”，这有着怎样的考量？

 

倪健中：元宇宙自提出来以后，在信息科学、量子科学、数学科学等的全新技术推动下，不断叠加信息革命、互联网革命、人工智能革命、虚拟现实技术革命成果，为行业数字化转型提供了新路径。

 

元宇宙相关产业与数字经济长期发展密切相关，抢抓元宇宙产业发展机遇、前瞻性布局关键核心技术与重大应用场景，把握数字化发展新机遇，拓展数字经济发展新空间，推动我国数字经济健康发展，是努力占据未来竞争制高点一个重要方向，这是成立的大背景。

 

大会聚焦元宇宙发展，探索元宇宙赋能实体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关键要素，共同探讨元宇宙产业生态、支撑技术、终端应用、经济系统、发展推演、国内外元宇宙的发展进度等前沿话题，既旨在为中国元宇宙产业角逐国际大舞台贡献巨大推力，也是对钱学森“灵境”与“大成智慧”思想的呼应和落地。

 

摸熟套路，中国会撵上来

 

元界：如何看待中美在大模型领域的竞争？

 

倪健中：美国资本跟科技之间的关系很紧密，美国人不断推出新概念，一两年就推出一个。每个新概念背后，其实都有一只资本的手。美国社会科技不断创新，层出不穷，这是一个重要因素。

 

对我们来说，从传统文化包括体制来讲，我们就一条，一件事情从头干，慢慢都会接下去的。一个我们有这么多的企业来搞，一个大家偏重于应用、偏重于落地和偏重于产业。相对于西方，中国这个优势还是比较明显的。中国有庞大的市场潜力、有政府强有力的支持、有完整的产业链条，在5G等领域取得显著的技术进步，这些都为元宇宙和人工智能的发展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美国有一个比较大的问题，一旦进入科技产业化，特别是跟产业链相关时，它就失去了优势。他们的资本也有劣势、不足，就是需要高额利润，才能支撑、持续。一台苹果手机要赚百分之几十的利润，中国的话，你看小米，5%的利润就可以，你再看看华为。我们的产业就是这样的，耐打。论打持久战，我觉得还是得看我们。我们要有这种自信。

 

无界：我们一度有点被碾压的感觉。

 

倪健中：人家一开始把概念推出来，具有优势，来势汹汹，确实一时半会我们有点hold不住，但是过一段时间就会发现，我们能接得住。我们就是相对慢一点，慢半拍。但是，现在我们的反应力也相当强。GPT一出来，中国的百模大战马上来了；Sora一出来，中国的文生视频也马上出来的。我们咬得还是很紧。

 

现在玩高科技的，就是两拨人，一波是华人，一波是犹太人。就跟打乒乓球一样，人家2：1，占据领先，但是后续打，我们慢慢把套路摸熟，会撵上来，甚至后发制人。

 

思想内敛、文化厚重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特点，这使得中国在面对新技术时能够更加冷静、理性地对待。在元宇宙、人工智能产业的发展中，我们需要这种思想内敛的态度，避免盲目跟风，而是要深入研究和探索，以实现元宇宙、人工智能技术的真正价值。

 

元界：如何体现我们的产业优势？

 

倪健中：元宇宙是美国提出的概念，美国一看搞不出名堂，就把这件事情放一边去了，然后搞人工智能。我对此的理解是人工智能是孙悟空，元宇宙是如来佛。元界最先报道了这一观点，就这么个关系。倪健中：ChatGPT是孙悟空，元宇宙是如来佛

 

譬如结合元宇宙可视化和大模型，我们可以把技术与中国中医的望闻问切结合起来，与中国二十四节气、七十二候结合起来，实现可以在线诊断，数字化、可视化呈现，既包括查身体的各项指标，也包括提供生活指南，什么时候吃什么，什么时候生活该怎么做，以此服务社会，形成一个很好的商业模式，体现对生命的关怀，这是一件惠及民生、功德无量的事情。

 

元界：您曾三次点赞元界，元界能特别感受到来自您的厚爱。请给元界的读者写一句面向未来的寄语。

 

倪健中：从你们那充满热切的关注目光里，让我们看到了元宇宙的诗和远方！咱们元宇宙见！